驰道工程在次年开春启动。数百万奴隶被驱赶着,在黄土高原上开山劈石,铺设水泥。水泥凝固后的路面平整坚硬,马车在上面行驶,连颠簸都减轻了许多。沿途的驿站每隔五十里就有一座,不仅提供食宿,还设有烽火台,一旦有外敌入侵,能迅速传报。
这期间,也并非一帆风顺。陕西的植树造林遭到当地士族的抵制,他们不愿放弃自家的坡地;黄河堤坝在汛期遭遇洪水,刚修好的一段被冲垮,淹死了上千奴隶;西域的回鹘部落试图袭击驰道工地,被常遇春率军击溃,首领被斩,部众沦为新的奴隶。
赵康的应对简单而直接:抵制造林的士族,土地全部充公;溃堤的工段,监工斩首,奴隶们日夜赶工修复;袭击工地的部落,男丁为奴,女子迁往江南,彻底打散他们的根基。
法卫的势力在这一过程中迅速膨胀,他们不仅监视奴隶,还监察官吏,甚至能直接逮捕违抗皇命的士族。民间虽有怨言,却慑于赵康的铁腕与充足的粮食储备,无人敢公开反抗。
三年后,黄河疏浚工程完成,河床平均下降三丈,水泥堤坝挡住了汛期的洪水,下游百姓再也不用提心吊胆;陕西的坡地种满了沙棘与榆树,水土流失得到遏制,空气都变得湿润了些;西安到兰州的驰道全线贯通,马车只需五日就能跑完以前半月的路程。
这一天,赵康站在黄河岸边,看着平静流淌的河水,岸边的农田里,红薯藤蔓郁郁葱葱,远处的驰道上,商队络绎不绝。常遇春策马而来,甲胄上的泥点尚未擦去:“陛下,西域都护府传来消息,波斯的使者求见,想与我朝通商。”
赵康笑了。当年那个在四川挣扎求生的年轻人,或许从未想过,自己有一天能站在这里,看着亲手重塑的山河,迎接来自异域的使者。
“让他来南京。”赵康道,“朕要让他看看,什么是天朝上国。”
夕阳下,黄河如一条金色的带子,蜿蜒东去。纳虚葫在赵康的袖中微微发热,里面的空间已扩展到百里,灵田万顷,药草成林,那缕龙气越发凝实,仿佛有了生命。
赵康知道,这一切的背后,是无数奴隶的白骨,是铁腕下的牺牲。但他不后悔——历史从来不是温情脉脉的,要重塑山河,总要有人付出代价。
他转身登上马车,朝着南京的方向驶去。前路还有更多的工程要做:疏通运河、修建海塘、开发辽东……每一项都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,每一项都关乎王朝的未来。
而他,将继续走下去,用水泥浇筑基业,用灵液滋养民生,用铁腕扫清障碍,直到这片土地,真正成为子孙万代的乐土。
车窗外,驰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,像极了这个正在被他推着向前的时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