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她只觉得他窝囊,直到有天深夜,她发高烧说胡话,迷迷糊糊感觉有人用粗糙的手掌给她擦汗,还听见他跟灶王爷祷告:“求您让俺媳妇好起来吧,她要是走了,俺这铺子也开不下去了……”
“想啥呢?”武大郎凑过来,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竹蜻蜓,“俺编的,给你玩。”
竹蜻蜓的翅膀歪向一边,却透着股笨拙的认真。潘金莲接过来别在发髻上,银簪和竹蜻蜓并排晃着,倒有种说不出的和谐。
午后刚把枣泥糕蒸上,武松突然掀帘进来,身上还带着盔甲的寒气。他一眼瞥见潘金莲头上的竹蜻蜓,又看了看武大郎手里沾着枣泥的勺子,突然笑了:“哥,嫂子,这是……过上好日子了?”
武大郎手忙脚乱地把勺子藏起来,脸涨得通红:“二、二郎?你咋回来了?”
“休沐三天。”武松的目光落在蒸笼上,“闻着挺香,做的啥?”
“千层枣泥糕,给王记酒楼做的。”潘金莲掀开笼盖,热气腾起时,她看见武松的喉结滚了滚——这位在边关能生嚼牛肉的硬汉,竟也有馋嘴的时候。
武松拿起一块糕,刚咬了口就愣住了:“这味道……跟咱娘做的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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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。她哪知道武母做的啥味?不过是按现代食谱改良的,用蜂蜜代替了糖,还加了点桂花提香。她正想找借口,却见武大郎红着眼眶说:“媳妇说,甜口的得做得细巧些,吃着暖心。”
武松看了看哥哥,又看了看蒸笼旁码得整整齐齐的账本,突然把糕往嘴里塞,含糊着说:“给俺也留两盒,带回营里给弟兄们尝尝。”
正说着,院外传来王掌柜的声音。他带着个小厮,一进门就作揖:“潘娘子,武大哥,枣泥糕做好了?我那小公子吵着要尝鲜呢。”
潘金莲刚要掀笼,西门庆突然跟了进来,手里摇着折扇:“王掌柜倒是会找地方,这么个破铺子里能有啥好东西?”
王掌柜脸一沉:“西门大官人这话就不对了,武记的饼子在阳谷县是出了名的好。”
西门庆嗤笑一声,走到蒸笼前就要掀盖:“我倒要瞧瞧……”
“别动!”潘金莲抬手拦住,“这是给王掌柜订的,要尝鲜明天请早,今天的卖完了。”
“不就是几块破糕吗?”西门庆掏出一锭银子拍在桌上,“这些够买你十笼了吧?”
潘金莲没看银子,指着账本说:“西门大官人怕是忘了,上个月你订的二十斤芝麻糖还没结账呢。账本在这儿,画了红圈的,要不要我念给你听听?”
西门庆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。上次他想调戏潘金莲,被她用滚烫的糖浆泼了手背,怀恨在心,本想借着王掌柜的生辰宴找茬,没想到她还记着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