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辰点头:“该花就花。这些盈余是大家一起挣的,就得让大家都沾着好处。”他看向窗外的雪,“等雪停了,去山上砍些竹子,让阿木给学堂做些新桌椅,孩子们的课桌椅都快散架了。”
晚饭时,众人围坐在火炉边,羊肉汤冒着热气,紫苏酒温得正好。阿芷说起苏州府的药妆铺,说用白术和白芷做的面脂成了贡品,连宫里的娘娘都派人来订;阿芸则惦记着暖棚里的新苗,说明年要学嫁接,让五指毛桃长得更快。
孩子们吃饱了,围着火炉唱新学的歌谣:“紫苏香,薄荷凉,药圃藏着宝;盐粒白,腊味香,日子节节高……”歌声稚嫩,却透着股欢喜劲儿,把窗外的寒风都挡在了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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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辰看着眼前的热闹,手里的酒壶温得发烫。他想起年初的药圃还光秃秃的,盐坊的活动棚刚搭起雏形,而如今,暖棚里新苗茁壮,账本上盈余可观,连远方的朋友都记着这里的好。这一年的辛苦,像杯温好的紫苏酒,初尝时带着些辛辣,回味却满是甘甜。
夜深了,雪还在落。药铺的灯亮到很晚,苏文轩在批注医书,柳轻烟在整理孩子们的画作,青禾在缝补衣裳,赵平和阿木则在商量开春的活计。林辰站在窗前,看着那枝插在瓶里的桃花,花苞似乎饱满了些,像藏着个小小的春天。
他知道,小寒不是最冷的日子,而是离春天最近的时刻。就像这温在壶里的酒,这藏在暖棚的苗,这记在账上的盈余,都是寒冬里积蓄的力量,只等春风一吹,便会破土而出,长成满世界的繁茂与欢喜。
年味已经浓得化不开。药铺的门框上贴好了新写的春联,上联是“药圃春深滋百草”,下联是“盐池岁稔裕千家”,横批“国泰民安”,都是苏文轩的手笔,笔力遒劲,透着股喜庆。林辰披着件厚氅,站在院门口,看着赵平和阿木往门上挂红灯笼,灯笼晃悠悠的,映得雪地都泛着红光。
“林大哥,这灯笼够亮吧?”阿木踩着梯子,把最后一盏灯笼挂好,手里还提着串鞭炮,“等除夕夜点燃,保管全村都能听见响!”他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,“这是给孩子们的压岁钱,我跟赵平哥凑的,不多,是个心意。”
林辰接过布包,沉甸甸的,里面是些碎银子和铜板。“你们有心了,”他笑着说,“等会儿让柳姑娘分给孩子们,准保他们高兴。”
暖棚里暖意融融,青禾正带着阿芷、阿芸给五指毛桃换盆。新苗已经长到半尺高,叶片分成整齐的五瓣,毛茸茸的,果然像人的手指。“换个大点的盆,让根须舒展开,”青禾往盆底垫了些碎瓦片,“开春就能移到药圃里,王师傅说岭南的草木喜阳,得种在最高的坡上。”
阿芷手里拿着小铲子,小心翼翼地铲着土:“晚晴师傅说,等这苗结果了,要用来做药膳,说五指毛桃炖鸽子最补元气,到时候我来学着做。”
阿芸则在记录生长数据,本子上画满了曲线图:“从发芽到现在,整整四十天,长了七片真叶,比书上说的快了五天,看来暖棚育苗是真管用。”
药铺的堂屋里,苏文轩和王师傅正围着个炭火盆,翻看新修订的《炮制要诀》。书里增补了紫苏梗蜜炙、白术酒蒸的新法,都是林辰和青禾摸索出来的,比古法更省时间,药效却不差。“这法子得印出来,”苏文轩摸着胡须,“让苏州府、杭州府的药铺都学着用,别再守着老规矩不变通。”
王师傅点头,指着其中一页:“我加了盐的提纯法,用‘三淋三晒’后再用活性炭吸附,能去掉最后一点苦味,你们看看可行?”他往炭盆里添了块银炭,“等开春让盐坊试试,成了就推广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