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少年郎给自己的选择,“女鬼”反而直接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:

“不,不,我不选,饶命啊!……求前辈饶命!”

语无伦次,到了后面连前辈都喊了出来。

少年郎不为所动,站在她面前,静静看着她的表演,戏谑道:

“话说,你为什么只喊饶命,不喊救命?”

“是想提醒外面的小老鼠,这里危险,让他尽快离开吗?”

听到此话,“女鬼”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褪尽。

连带着方才挤出来的哭腔都卡断在喉咙里。

那层刻意维持的惊恐瞬间褪去,只剩下被戳穿的慌乱,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狠色。

却又在对上少年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时,硬生生憋了回去。

被藤蔓捆着的身体猛地一僵,她张了张嘴。

想说些什么辩解,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院门外,土坡后的黑影早已攥紧了短刀,指节泛白。

方才“女鬼”那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刚落,他指尖的短刀“噌”地弹出半寸。

脚刚要抬起,又被少年慢悠悠的话语钉在原地。

脚下的尘土被碾得簌簌作响,却迟迟不敢往前挪半步。

少年的声音透过门缝飘出,不高不低。

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,精准地扎在他最忌讳的地方。

白事店内,油灯的火苗又开始剧烈摇晃,将少年的影子投在墙上,忽长忽短。

他低头看了眼脚边瘫软如泥的范根柱。

对方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。

喉咙里“嗬”地响了一声,像是突然想起什么。

眼神从呆滞转向了一丝茫然的疑惑。

这“女鬼”的声音,好像在哪听过?

他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被捆住的“女鬼”。

嘴唇哆嗦着,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怎么不说话了?”

少年用桃木剑轻轻敲了敲“女鬼”的肩膀。

“笃”的轻响惊得油灯火苗又是一抖。

将她脸上冲开的“血污”照得更清——那哪里是什么血,分明是掺了铁锈的胭脂。

“是怕我说对了,还是在想怎么让外面那位别做傻事?”

“女鬼”的肩膀被敲得一颤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