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想你那天晚上怕不怕——”话说一半,向桉停下,忽然反应过来,瞪着眼睛看他,“你怎么知道我在干嘛?”
在黑暗的屋子里呆久了,眼睛已经渐渐适应,借着火光,向桉看见苻清白面上并无表情,双眼紧盯着她,眼珠子随着她动而动。
向桉狐疑道:“你什么时候能看见我,听到我说话的?”
她联想到先前好几次与现在一样的情形,不禁怀疑起苻清白这厮是不是一直在装看不见她。
“适才苏醒后。”苻清白道。
他这一说,向桉就想到了元空摇醒他,他睁开眼时表情唯一一次如同见到鬼时的波动大表情。
她挑挑眉道:“是吗?那为什么先前你让我走?”
苻清白:“感觉。”
“不信。”向桉装作斩钉截铁,一口咬定,“本宫死了快一年了,除了玄清,没人知道我,你怎么感觉?怎么确定是本宫的?”
苻清白:“……”
苻清白这回不说话了,只静静看着她,几乎不错眼,似她是什么眨眼就会消失的稀罕宝贝。
拜托!她算什么宝贝?
系统一重开,所有人的记忆都得重开。
眼神过于吓人,向桉没忍住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,无奈妥协:“行!我信,信你所谓的感觉,行了吧?”
话落,平躺的苻清白轻轻闭上了眼睛。
向桉见此,自觉退到了屏障最大范围处,盘着腿坐下,准备闭眼假寐,正想捋捋今天乱七八糟的一天,不远处,苻清白忽然道:“不怕。”
不怕?
不怕什么?
短短短两个字,向桉琢磨了好一会,然后惊觉——他在答她先问的“在衙门怕不怕”的话。